图:2013 年 6 月 7 日,在柏林,一张插图图片显示了 iPhone 显示屏上的美国国家安全局标志。
2017年6月23日,某解密网站发布了一些美国国家安全局(NSA)文件,显示在2006年至2012年期间,NSA能够窃听三位法国总统的电话。
这是第一次看到实际完成的情报报告证明这种窃听行为,并且被归类为绝密//COMINT-GAMMA,它们比斯诺登档案馆中的大多数文件要敏感得多。
此外,这些文件似乎不是来自斯诺登,而是来自另一个来源,这可能与泄露有关美国国家安全局窃听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数据库记录的那个相同。
图:2012年5月22日,美国国家安全局关于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François Hollande)和总理让·马克·艾罗(Jean-Marc Ayrault)之间截获的谈话的情报报告。
这些报告来自《全球信号情报重点 - 执行版》简报的不同版本。只有一份报告以原始布局发布,并附有页眉和免责声明,其他报告只是抄录,可能是因为它们取自也包含其他国家报告的页面。
对于该网站来说,以如此有选择性的方式披露文件是非常不寻常的。
公布的十份情报文件分别是:
1
第一份文件
日期:2011年8月2日
内容:截获的法国经济和金融事务公使衔参赞让-弗朗索瓦·博伊廷(Jean-Francois Boittin)与欧盟贸易科科长希多·侯本(Hiddo Houben)之间的通信揭示了博伊廷对美国对世贸组织协议的不满。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3/OO/531614-11、011622Z
分类:绝
密//COMINT//ORCON/NOFORN
2
第二份文件
日期:2008年7月
内容:截获的通信揭示了贸易政策负责人雷诺·拉苏斯(Renaud Lassus)对萨科齐关于世贸组织贸易谈判协议对法国经济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的一些言论的不满。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3/OO/5427-08、111833Z;Z-3/OO/5416-08、111607Z
分类:绝密//COMINT/NOFORN
3
第三份文件
日期:2012年
内容:获的通信揭示了法国经济、财政和工业部长弗朗索瓦·巴罗因(Francois Baroin)在2012年G7和G20会议上强调实施关于银行法的巴塞尔协议的必要性,以及他对美国石油储备倡议的支持。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3 / OO / 512583-12,171712Z
分类:绝密//COMINT//NOFORN
4
第四份文件
日期:2012年7月31日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3 / OO / 524122-12,271748Z
分类:绝密//COMINT//NOFORN
5
第五份文件
日期:2004年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3/OO/27079-04, 071948Z
分类:绝密//COMINT//NOFORN
6
第六份文件
日期:2012年5月22日
内容:截获的通信显示,弗朗索瓦·奥朗德(Francois Hollande)已批准与法国官员以及德国反对派(默克尔不知情)举行秘密会议,讨论欧元区危机。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G/OO/503643-12,211549Z;Z-G/OO/503541-12, 161711Z
分类:绝密//COMINT-GAMMA//ORCON/NOFORN
7
第七份文件
日期:2010年3月24日
内容:截获的法国驻华盛顿大使皮埃尔·维蒙特(Pierre Vimont)和萨科齐的外交顾问让-戴维·莱维特(Jean-David Levitte)之间的通信揭示了萨科齐与美国总统会晤的潜在讨论话题,特别是萨科齐对华盛顿在双边情报合作协议上退缩的挫败感,以及美国希望继续对法国进行间谍活动。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3 / OO / 507179-10,231635Z
分类:绝密//COMIN/NOFORN
8
第八份文件
日期:2006年
内容:截获的法国总统雅克·希拉克和法国外交部长菲利普·杜斯特-布拉齐之间的通信显示,希拉克下达了具体指示,要求与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接触,并要求任命泰耶·勒厄德·拉森为联合国秘书长副秘书长或其他同等职责的职位。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G/OO/6411-06,271650Z
分类:绝密//COMINT-GAMMA//ORCON/REL
9
第九份文件
日期:2011年6月10日
内容:截获的通信显示,萨科齐决心恢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和平谈判,可能没有美国的参与。
方法:非常规
序列号:Z-G/OO/513370-11, 091416Z
分类:绝密//COMINT-GAMMA//ORCON/NOFORN
10
第十份文件
日期:2008年
内容:截获的通信显示,萨科齐将世界经济危机归咎于美国政府的许多错误,并且由于美国缺乏参与,法国作为当时的欧盟主席,不得不带头制定解决方案。
方法:身份不明
序列号:G/OO/503290-08, 291640Z
分类:绝密//COMINT-GAMMA//ORCON/REL
方法分析
对于其中的大部分文件,NSA 拦截通信的来源都是“非常规的”。目前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总统与部长之间的电话通话在大多数情况下将由本地交换机处理,因此不会通过洲际海底光缆,而这些光缆可以通过 NSA 传统的电话和互联网流量过滤系统。
为了拦截此类外国政府电话,NSA 必须能够访问巴黎的公共电话交换机或总统府和重要政府部门的专用交换机 (PBX)。
这确实需要非常规方法,例如由 NSA-CIA 联合特别收集服务 (SCS) 部门(从美国大使馆开展工作)或 NSA 的黑客部门进行的方法。
这里想补充一下,根据詹姆斯·班福德 (James Bamford) 的一本书,NSA 在 1990 年代末设立了非常规项目办公室,另一本书将其描述为 NSA 自己的 SCS 单位。目前尚不清楚该办公室是否仍然存在或已演变为另一个部门。
2010 年的一份演示文稿称 RAMPART-A 是NSA 非常规特殊访问计划。这是关于与第三方合作机构合作进行电缆窃听,但似乎不是获取当地政府电话通话的手段。
其中一个案例的来源是外国卫星或 FORNSAT,这是传统的拦截通信卫星下行链路的方法。
还有一个文件的来源显示是身份不明,尽管网站透露称这是“拦截通信”,但实际报告只反映了萨科齐总统的立场,并未提及对话对象。
图:谷歌地球视图中的美国驻巴黎大使馆,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的联合部队驻扎于此。中心的建筑有一个屋顶结构,可能用于间谍目的。
分类分析
查看报告的分类级别可发现,当总统参与对话时,报告属于 TOP SECRET//COMINT-GAMMA 级。截获部长和高级顾问、外交官和政府官员之间的通信被归类为 TOP SECRET//COMINT 级。
其中三份报告带有 NOFORN 传播标记,这意味着它们不得向外国人发布。另外两份报告可能会发布给五眼联盟机构中需要了解情况的官员。
其中四份报告还带有 ORCON 标记,这意味着发起者控制文件的传播,例如通过强制要求必须在安全区域查看文件,或不允许复印。
第六、八、九、十文件在分类时标注了GAMMA//,通过开源查询,代表敏感的分隔信息。敏感分隔信息 (SCI) 是一种美国机密信息,涉及敏感情报源、方法或分析过程或从敏感情报源、方法或分析过程派生而来。所有 SCI 都必须在国家情报总监建立的正式访问控制系统内处理。
斯诺登文件绝大多数被列为最高机密//COMINT,COMINT 是信号情报的控制系统,几乎涵盖了 NSA 所做的一切。
到目前为止,除了五个 NSA 内部页面外,从没有发布过此类文件,这些页面的最高机密为最高机密//SI-GAMMA/TALENT KEYHOLE/等,但没有 GAMMA 信息。
序列号和时间分析
除了来源和主题内容之外,每份文件下方还有一个序列号和时间。时间按照标准军事符号表示。例如,161711Z 代表 ZULU(= 格林威治标准时间)第 16 天 17 小时 11 分钟,月份和年份为特定简报的月份和年份。
序列号采用 NSA 序列化报告的格式,例如 Z-G/OO/503643-12。根据 2010 年 NSA SIGINT 报告员风格和使用手册,此类序列号由分类级别代码、生产者指示符 (PDDG)、一个上调的年度编号以及报告发布年份的最后两位数字组成。
对于分类级别,已知以下代码:
生产者指示符 (PDDG) 由两个字母和/或数字组合而成,用于指定特定的“收集者”,但目前尚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有关法国的报告中提到的序列号均以 OO 作为 PDDG。该序列号与特定拦截设施无关,因此它可能是一个伪造的序列号,用于在报告中向机构外的人员隐藏来源。
任务数据库记录
除了 NSA 情报报告外,该网站还公布了一份数据库摘录,其中包括法国重要政治和经济目标(包括总统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和/或手机)电话号码。
由于这份名单是关于电话号码的,因此它很可能来自代号为 OCTAVE 的数据库系统,该系统保存了用于指导各种收集设施的选择器。据报道,它在 2011 年被统一目标工具 (UTT) 取代。
图:来自美国国家安全局任务数据库中的条目,其中包含法国政府目标。
**TOPI:**代表主要关注目标办公室,是 NSA 分析与生产部门的单位,负责分析拦截并生成情报报告。在列表中,看到以下 TOPI,它们都是国际安全问题产品线 (S2C) 的一部分:
S2C13:欧洲、战略伙伴关系和能源
S2C32:欧洲国家分部
S2C51:(未知)
**SELECTOR:**显示特定标识符以选择必须收集的通信,在本例中为电话号码。+33 是法国的国家代码,第三位数字为 1 表示它是固定电话(巴黎区号),为 6 表示它是移动电话。
**Subscriber_ID:**电话号码的描述
共和国总统(手机)
非洲总统顾问(座机,日期:101215)
外交部全球公共财产司司长(手机)
爱丽舍宫政府通讯中心(座机)
爱丽舍宫外交顾问(手机)
爱丽舍宫秘书长(手机)
外交部发言人(手机)
外交部内阁(MAE,手机)
非洲总统顾问(座机,日期:101214)
欧洲事务国务秘书(手机)
贸易国务秘书(手机)
农业部 SWBD(座机)
财政、经济和预算部(座机,用于 S2C32)
财政、经济和预算部(座机,用于 S2C51)
政府航空运输部门(固定电话)
**Information_Need:**收集需求源自国家 SIGINT 需求清单 (NSRL),该清单是一份每日更新的汇总,列出了全球各个信号情报收集单位的任务。这些需求有一个代码编号,由需求建立的年份和指向特定主题的数字组成:
165:法国:政治事务
204:法国:经济发展
388:德国:政治事务(见下文的默克尔条目)
1136:欧盟:政治事务
2777:多国:国际金融发展
**TOPI_Add_Date:**根据 Wikileaks 的说法,这是使用负责的 TOPI 标记条目的日期。这些日期的格式似乎是 yymmdd,这意味着它们要么是 2010 年 12 月 14 日,要么是 2010 年 12 月 15 日。
**Priority(优先级):**特定信息需求的优先级,可能源自国家情报优先级框架。这是一个庞大的列表,其中包含美国政府希望了解的所有国家和主题,并使用从 1(最高)到 5(最低)的数字对这些主题进行优先级排序。从名单中可以看出,对于法国来说,只有总统和外交部全球公共财产主管的优先级为 2,其余的都是中等级别 3。
**IN_Explainer:**信息需求描述。
解密网站公布的数据库条目与 2013 年 10 月披露美国国家安全局窃听德国总理默克尔意图的数据库记录非常相似。
该记录包含默克尔非安全手机号码和其他几个条目,就像在维基解密名单中看到的一样,但它还包含一些其他信息:
图:美国国家安全局数据库记录的打印版本。
法国的一些观点
法国前总理曼努埃尔·瓦尔斯强烈谴责这些间谍活动,但这当然只是做做样子。法国自己的对外情报机构 DGSE 因对美国和德国公司进行积极的工业间谍活动而闻名,例如,它还针对美国前总统乔治·W·布什和前外交部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
另一方面,法国政府非常清楚安全风险,因为它在 2010 年订购了超过 14,000 部安全手机,供总统、部长和武装部队高级官员以及处理机密国防信息的各个部委使用。
这款高度安全的 TEOREM 手机由法国跨国国防公司 Thales 制造,据说单台设备的价格约为 1,500 欧元。由于 TEOREM 的设计相当老式,安全功能无法提高可用性,因此显然没有得到应有的使用频率。
图:法国跨国国防公司 Thales 制造的安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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