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游艇！刷火箭！可能在帮电诈“洗钱”：一条直播打赏代币洗钱黑灰产业链

网络秀场直播、电商直播节目大量涌现，用户可以通过购买直播平台的代币来“打赏”主播，主播与直播平台分成各自获取收益。近期，我们发现网络直播打赏代币“洗钱”黑灰产业正在成熟。黑灰产团伙利用部分直播平台打赏代币，为电信网络诈骗等犯罪团伙转移资金，亟需关注。

一 .基本样态

一条直播打赏代币“洗钱”黑灰产业

（一）注册打赏账号

号商获取批量黑手机卡，利用猫池等批量注册用于打赏的直播平台账号，随后将账号贩卖给诈骗团伙。

（二）接入犯罪平****台

诈骗团伙将打赏账号接入诈骗平台的支付接口，并将打赏账号的账户名和密码提供给一级代币商。诈骗平台使用各类诈骗手法，诱骗被害人支付钱款，钱款实际进入一级代币商掌握的打赏账号。

（三）多****级币商转卖

一级代币商以实际代币金额7—8折的价格出售给下游代币商，并以实际代币金额6—7折的价格回款给诈骗团伙。其间，通常代币商链路较长，多级代币商层层转卖，赚取差价牟利。

（四）主播分润提现

N级代币商以实际代币金额8—9折的价格出售含代币的打赏账号，低于直播平台定价，极具竞争力。

购买代币的人通常有三类，一是粉丝用来打赏自己喜欢的主播；二是主播工会用来打赏工会签约的主播，提升工会实力，提升直播流量；三是主播用来打赏自己，增加直播人气。

主播获得的打赏在提现时根据各直播平台规则，通常需要与平台分润，看似亏损，但主播获得打赏能够大幅提升主播人气，依靠流量和平台入驻奖励等，主播、主播工会仍然能够盈利。

（五）营销活动获利

代币商另一条获利渠道是利用掌握的批量打赏账号，赚取直播平台营销活动利益。基于直播平台风控策略，代币商批量“薅羊毛”的行为极易被直播平台识别并拦截，代币商需要有较高的技术能力与直播平台对抗，不过上述获利方式能够避免多级代币商层层盘剥，收益更高。

二、治理难点

（一）账号成本低廉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于2020年11月发布《关于加强网络秀场直播和电商直播管理的通知》，明确要对“打赏”用户实行实名制管理，但是号商通过黑手机号、接码平台等仍然能够以低廉的成本批量注册“实名不实人”的打赏账号。由于账号成本低廉，犯罪分子采取“多号少金”“快进快出”的方式转移资金，每个账号活跃若干小时即被弃用。

（二）信息存在壁垒

跨域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为犯罪分子进行洗钱操作提供便利，也成为反洗钱难点之一。犯罪分子在不同地域、不同领域、不同平台之间进行复杂的正向或逆向操作，由于信息壁垒，各单位利用自有的数据难以进行有效监管。从整条直播打赏代币“洗钱”黑灰产业链来看，涉及运营商、支付机构、直播平台等。基于个人隐私保护等，各单位相互间存在“信息壁垒”，风险的识别和拦截难度更高。

（三）流转链路复杂

与其他黑灰产业链相似，直播打赏代币“洗钱”黑灰产业链各环节间“模块化”特征显著。各环节的犯罪分子分踞多地，且主观上呈“心照不宣”“漠不关心”的态度，尤其是后段的二级至N级代币商，对上游犯罪认识模糊，主观故意认定难度更大。

三、一些对策

（一）建议持续打击源头犯罪

他人的实名账户是网络犯罪分子转移、洗白犯罪资金的基本工具。犯罪分子使用他人的实名账户转移资金，能够阻断对账户实际操作人的追溯。他人的实名账户不仅被直接用于转账，还被广泛运用在各类洗钱模式中。黑手机卡以及接码平台等资源平台，仍然是洗钱账户的源头性模块。聚焦“断卡”行动，对“两卡”违法犯罪持续保持严格管控措施，有助于从源头上斩断黑灰产业链，铲除犯罪土壤。

（二）建议加强新型手段研究

网络时代处处留痕，为了模糊资金转移痕迹，互联网洗钱生态链的发展核心就是通过使用虚假账户、增加资金流转环节、转换财物形态等方式掩盖资金的真实交易主体，从而起到规避监管、洗白非法资金的目的。洗钱行为人通过发展和组合运用各类新兴互联网技术、通道、工具，不断培植新的洗钱样态和“产业”分工，建议加强新型手段研究，及时斩断新型黑灰产业链。

（三）建议探索风险信息共享

建议探索相关单位实时同步高风险信息，形成打击治理合力，破除各单位间“数据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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