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大规模监视和社交媒体正在改变间谍游戏-美国机密情报释放的内幕
美国秘密计划的内部情况被透露
2023年9 月 27 日下午，白宫的一位巴尔干问题专家接到了美国情报机构打来的令人不安的电话。塞尔维亚军队正在其国家与科索沃边境地区集结，自 1999 年一场血腥的分裂战争以来，北约一直维持着科索沃的不稳定和平。三天前，二十多名武装的塞尔维亚人在一次袭击中杀死了一名科索沃警察。现在塞尔维亚部署了重型武器和军队。“我们非常担心塞尔维亚可能正在准备发动军事入侵。”一位国家安全委员会(NSC) 官员说。
问题是如何应对。数月来东南欧偏远地区不断升级的紧张局势并未引起媒体的太多关注。英国、意大利和其他在科索沃驻有军队的国家的外交努力未能平息局势。在华盛顿，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国会的混乱局面上；在欧洲大部分地区，首要任务是争取继续支持乌克兰。因此，为了向塞尔维亚施压，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批准了他的欧洲团队提出的请求，解密塞尔维亚军队集结的细节，供公众发布。
**国家安全委员会情报局对集结的秘密细节进行了编辑，以掩盖情报来源和方法。**然后，该局通过机密电子邮件将请求发送到北弗吉尼亚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9 月 29 日，经过两天的努力解密后，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与白宫记者团成员进行了一次临时Zoom 电话会议。柯比提供了有关 9 月 24 日袭击科索沃警察的新信息，并透露了塞尔维亚最新部署的消息，透露其中包括先进的火炮、坦克和机械化步兵部队。随着报道激增，欧洲国家加入美国行列，对塞尔维亚人施加新的外交压力，英国也宣布向科索沃增派军队。几天之内，塞尔维亚军队就撤退了。
解密和公布塞尔维亚军队调动情况是白宫利用情报新方法的一个例子，该方法源于美国对乌克兰战争的反应。从 2021 年秋季开始，当美国间谍确信俄罗斯正准备入侵时，沙利文与国家情报总监艾薇儿·海恩斯和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伯恩斯合作，将莫斯科行动的机密细节**“降级”**。国家安全委员会情报和国防政策协调员马希尔·比塔尔说：“我们掌握了这些令人不安的信息，我们需要抢在俄罗斯人之前采取行动。”
**现在，白宫已经建立了一个广泛的计划，在为战略目标服务时共享机密。**十多位现任和前任白宫和国家安全官员告诉《时代》杂志，大约每周一次，白宫官员会查看他们想要公开的情报，并获得沙利文的批准。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情报官员将请求发送给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由该办公室处理，并与最初制造机密的人商定明确的措辞。沙利文说：“对某条信息开绿灯还是开红灯，最终决定权在情报界的专业人士手中。”
官员们表示，该计划背后的动机是它有效。伯恩斯在去年夏天的一次演讲中表示，战略解密使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虚假言论”不攻自破，“使他处于一种尴尬和不习惯的被动地位。”这一努力已经扩展到俄罗斯之外。比如通过解密情报削弱ZG在台湾海峡的威慑力，或者迫使伊朗停止向袭击红海航运船只的胡塞武装提供武器，并反驳哈马斯关于以色列袭击的虚假指控。“这是一个改变游戏规则的举措，”柯比说。“我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把秘密藏起来。”
美国自收集情报以来，一直有选择地解密和泄露情报，但现任和前任情报官员表示，拜登政府的秘密共享计划在许多方面都是新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曾经每月收到一两份解密请求，而现在有时一天会收到很多请求。虽然其他机构也加入了解密游戏，但大部分工作还是在白宫完成。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不是泄露一次性的情报，而是将多项秘密与来自商业卫星图像、战场博客和新闻报道的开源情报结合起来，分发与他们每天早上收到的完成的情报报告相呼应的包裹。“这些年来，这项工作都是零碎地完成的，”前中央情报局发言人比尔·哈洛说。“这次更具战略性和谋略性。”
并非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件好事。怀疑论者指出，美国政府在冷战期间曾通过挑选情报来欺骗外国人和美国人，并以此为 2003 年入侵伊拉克寻找借口。美国情报界人士一向严守机密，他们希望将该计划限制在乌克兰冲突范围内。两党中的一些人担心，白宫主导的宣传活动可能会被用于个人或政治利益。“现在我们拥有了这种解密武器，如果落入坏人之手，就会非常危险，”一位前中情局官员说。
但秘密世界正在发生变化，美国正努力适应。据《华盛顿邮报》去年发布的一份美国情报文件显示，自 2016 年以来，俄罗斯积极改进其社交媒体宣传行动，以至于它认为只有 1%的机器人大军在 X 和 TikTok 等平台上被发现。兰德公司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表示，ZG正在其宣传行动中使用先进的人工智能。倡导者表示，在敌人试图影响和破坏民主之前与世界分享美国的秘密是反击的最佳方式之一。柯比说：“我们已经学会了，如果你知道谎言即将来临，你就可以抢在谎言之前发动攻击。我们正在抢在他们前面。”
与此同时，机密信息的扩散意味着美国的机密价值不如从前，也更难保守。根据美国国家安全局、国家档案馆和公开报道，**美国情报界每天吸收的信息量相当于 29PB 或 5000 亿页，每年要对数千万份文件进行分类，每年制作约 5 万份机密报告。**被指控大规模泄密的爱德华·斯诺登和空军一等兵杰克·特谢拉都是受雇管理这些海量情报的 IT 工作者。总统乔·拜登和唐纳德·特朗普因对机密信息的草率处理而面临特别检察官的调查。美国安全储存数十亿机密的尝试从情报链的顶端到底部都失败了。正如波特·斯图尔特大法官在五角大楼文件案中所说：“当所有信息都被保密时，就没有任何信息被保密了，这个系统就会被玩世不恭者或粗心大意者所忽视，并被那些一心想自我保护或自我推销的人所操纵。”
结果是公众的怀疑和安全感下降，形成了一种有害的组合。根据德克萨斯大学的一项调查，**认为情报界尊重他们的隐私和公民自由的美国人比例从 2020 年的 52% 下降到 2022年的 44%。**在联邦调查局滥用职权的丑闻曝光后，国会正在努力重启备受争议的第 702条大规模监视计划，政府表示，该计划对于打击从芬太尼贩运到恐怖主义到中国间谍等一切活动都至关重要。
白宫认为，在其解密计划中，它已开始解决所有三个问题：虚假信息、过度机密和公众不信任。“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 1、2、3，”沙利文告诉《时代》杂志。他补充道，“显然，随着我们了解得更多，这种方法必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拜登政府如何开发其秘密共享计划以及如何安全使用它的故事表明，美国政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美国秘密分享者努力的第一个目标是弗拉基米尔·普京。2021 年 10 月中旬，高级国家安全领导人向总统、沙利文和其他白宫官员通报了俄罗斯正准备入侵乌克兰的情况。沙利文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个反应是想出一个阻止它的方法。拜登决定派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前驻俄大使伯恩斯去与普京对峙。“我们想向俄罗斯人表明，我们知道他们计划入侵乌克兰，以打消他们可能拥有出其不意的因素的想法，”时任国家安全委员会俄罗斯和中亚高级主管的埃里克·格林说。“但我们也想确保比尔·伯恩斯所说的不是泄露消息来源和方法。”格林回忆说，结果是沙利文和美国高级官员收到的简报被“降级”或部分解密。
2021年11 月初，伯恩斯最终远程与普京对峙，从俄罗斯总统外交政策顾问在莫斯科的办公室通过电话联系到位于度假胜地索契的普京。这位美国情报主管离开俄罗斯时感觉自己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下一步是试图团结美国的盟友，阻止入侵。在从俄罗斯返回的途中，美国团队向欧盟和北约伙伴通报了更详细的情报。欧洲人持怀疑态度。“法国、德国和其他国家都说，‘你们总是对这些事情反应过度。俄罗斯损失太大了，’”一位美国高级情报官员说。海恩斯在 2023 年接受 Politico 采访时回忆说，在听到欧洲人的疑虑后，拜登说，“好吧，你需要出去。我们需要开始分享情报。”
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是沙利文和他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副手乔恩·芬纳。他们以前都是记者，比其他人更了解率先行动的价值。“有一种感觉，通过积极主动地做这件事，我们将对叙事产生更大的影响， ”格林说，他也认为这一决定有道德因素：“这是一个如此巨大的可能性，我们有责任告知公众。”格林补充道，“如果我们一直保密，然后事情被曝光，那将是一个难以维持的情况。”
该小组决定解密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边境集结的证据。**他们发现商业卫星照片显示，俄罗斯军队的集结与他们在美国间谍平台上看到的一样。**他们将这些图像与令他们惊讶的简报中的一些细节以及新闻报道和其他公开信息结合起来，并与情报界合作制作了一份解密版本。然后，他们把这份文件交给了《华盛顿邮报》资深情报记者肖恩·哈里斯。12 月 3日，《华盛顿邮报》刊登了这则消息。其他新闻媒体也纷纷报道俄罗斯军队集结的消息。尽管俄罗斯否认他们正在为战争做准备，但公众对入侵可能性的讨论发生了变化。根据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说法，这一举措是成功的。
他们决定采取更多行动。1 月，美国情报部门发现，莫斯科正准备利用假旗行动作为入侵的借口。情报界报告称，俄罗斯正准备在乌克兰东部分离主义地区发动袭击，并播放假受害者的影片。在发出一般警告后，国家安全委员会准备了一份更详细的文件，并获准发布。2 月 3 日，时任白宫新闻秘书珍·普萨基和时任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赖斯向记者介绍了这一阴谋。
并非所有人都相信。美联社国务院通讯员马特·李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支持有人在制作一部宣传片的说法？”普莱斯坚持自己的观点，重复了这一指控，但没有提供进一步的证据。这次交流在网上迅速传播，凸显了这种方法的挑战。国家安全委员会总结说，解密只有在具有足够的可信度来克服美国历史上的虚假情报和滥用宣传的情况下才会奏效。
事实证明，俄罗斯人还是实施了这一假旗行动。2 月 18 日，顿涅茨克亲俄分离主义地区发生爆炸，当地领导人呼吁莫斯科进行军事干预。但在白宫简报的背景下，俄罗斯的借口并没有提供外交掩护。据一些人说，事先的借口推迟了俄罗斯的入侵。“我们知道这至少争取了一周的时间，”柯比说。
但这并没有阻止它。2022 年 2 月底，俄罗斯坦克越过乌克兰边境，占领了该国东部大片领土，距离基辅总统府只有几英里。在华盛顿，秘密分享者扩大了他们的行动。
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总部位于弗吉尼亚州北部郊区的自由十字路口。两座大型钢结构和玻璃建筑呈 L 形和 X 形，隐藏在路堤、树林和安全检查站后面的车道上。自 2008 年以来，该建筑群一直是情报界伞状组织的所在地，该组织是在 9/11 事件后成立的，旨在管理 18个有时相互竞争、往往具有地域性的情报机构，这些机构负责收集和分析美国的机密。
在这座 L 形建筑的两层大厅里，一排排安全旋转门和低矮的电梯通向负责情报界信息管理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有不到 10 名官员负责这项工作。在俄罗斯入侵前夕，他们收到的解密请求最初是通过机密网络发送的电子邮件，主要来自拜登、沙利文和白宫，后来逐渐包括来自其他机构和部门的请愿书。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拒绝透露降级请求中有多少是出于非公开或秘密目的，有多少是出于完全解密和正式公开发布。
为了处理激增的情报请求，国家安全委员会组织了相关流程。拟议的情报降级必须符合某些战略目标。柯比表示，**就乌克兰而言，解密的目的是支持基辅在战场上的胜利、支持北约，并避免将美国直接拖入战争。**所请求的情报必须基于高可信度评估，而不是在伊拉克被证明是错误的低可信度或中可信度评估。柯比和其他白宫官员表示，沙利文批准这些请求的几率约为三分之二。
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提供帮助。各方官员都表示，一开始就掌握机密的情报人员不愿意解密。但海恩斯是沙利文的盟友。海恩斯是一名律师和物理学家，曾在巴尔的摩拥有一家独立书店，爱好重建从电视到双引擎飞机等各种东西，2013 年她升任中情局副局长。“拥有一个可以促进这种共享的系统，”她在 2023 年 1 月表示，“并最终拥有审查和降级或解密可发布内容的资源，至关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创建了一个系统来加快响应速度，并记录解密情报的请求及其授权。模板包括请求日期、截止日期、谁要求降级、谁将使用它、批准的措辞是什么、情报来自哪里以及解密的理由。通常这样的请求需要数周才能处理。一位参与该过程的官员说，现在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情报的敏感程度。
在某些情况下，批准会一直上报到伯恩斯或其他情报机构的负责人。最大的担忧是保护消息来源和方法。白宫学会了不要求解密完整的、完成的报告，而是针对个别事实、地图和图形。“战略降级必须意味着战略，它不可能是我们遇到的每一条战术情报，”沙利文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其中的人说，情报界的项目负责人看到了他们净化后的信息是如何被公开使用的，并相信了。
这意味着解密的内容越来越多。从 2022 年 3 月起，美国公布了有关某国可能支持俄罗斯、俄罗斯袭击乌克兰储存设施、俄罗斯在黑海实施海上封锁以及伊朗和朝鲜支持战争的情报。据白宫高级官员称，这些机密与公开信息结合在一起，包括海军海事数据、商业卫星图像和社交媒体活动。
在此过程中，国家安全委员会团队开始扩大解密材料的使用范围。在时任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2022 年 8 月访问中国台湾之前，柯比简要介绍了一份解密的情报界分析报告，报告介绍了中国可能采取的应对措施，包括在台湾海峡发射导弹等。一位白宫高级官员表示，此举的目的是降低北京对佩洛西访问台湾采取任何报复措施的冲击力。
美国也在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中使用了解密技术。一位了解这一决定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表示，白宫曾两次将有关哈马斯利用加沙希法医院作为军事指挥中心的情报解密，“以帮助向人们解释哈马斯武装分子如何深深地渗透到平民中”。12 月底，白宫发布了降级后的情报，声称伊朗已将无人机和巡航导弹转让给也门胡塞武装分子，用于袭击红海的船只。
即便是该计划最热心的支持者也承认，结果好坏参半。沙利文的副手费纳在 7 月的一次情报会议上表示，美国曾利用该计划成功阻止俄罗斯与中国和伊朗的武器交易，并在海牙为战争罪指控争取支持。然而，数月来旨在阻止朝鲜向俄罗斯转让武器的解密措施失败了，迫使伊朗停止对胡塞武装的军事支持的尝试也失败了。
2023 年1 月下旬，柯比收到一封邮戳为圣彼得堡的快递信。他在佛罗里达州圣彼得堡长大，认为这封信可能与他仍在那里拥有的房子有关。但仔细检查后，他发现这封信不是来自美国东南部，而是来自俄罗斯西北部。信封里有一张打印的便条。“亲爱的柯比先生，您能否澄清一下瓦格纳犯了什么罪行？”这是手写的：“叶夫根尼·普里戈津。”
这一刻可以说是美俄宣传战的一个里程碑：对手在信息空间的直接交流。普里戈津是瓦格纳集团的负责人，该集团在乌克兰地面上管理着一支重要的雇佣军。就在收到普里戈津的信的几天前，柯比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美国将瓦格纳列为跨国犯罪组织，并对该集团实施制裁。
在领导这个雇佣兵组织之前，普里戈津最出名的身份之一就是全球造假者。据该公司称，2016 年，他组织了主要的俄罗斯水军，在总统大选期间渗透到美国社交媒体，这是向 Facebook 上的 1.26 亿人发布宣传信息的活动的一部分。司法部因普里戈津参与该计划而对其提起公诉。普里戈津对瓦格纳被定为罪犯的个性化回应让白宫更加感觉到，解密为美国在与俄罗斯宣传分子的持续斗争中提供了新武器。“这表明我们了解了他的内心世界，”柯比说。
从其他方面来看，这一事件凸显了美国在宣传战中落后了多少。自 2016 年以来，莫斯科通过自动化宣传扩大并完善了控制“信息环境”的努力。根据 Teixeira 泄露的一份绝密文件，2022 年底，俄罗斯“主要科学研究计算中心”正在改进其数十万个社交媒体机器人的网络，以至于它们在 X、YouTube 和 TikTok 上被检测到的概率不到 1%。
听美国的信息战士说，危险只会越来越大。伊朗、朝鲜等政权都参与其中。根据兰德公司 9 月发布的一项研究，ZG呼吁扩大使用技术来控制国际舆论，军方研究了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和大型语言模型来大规模自动化宣传。研究人员写道，结果可能是“一个看起来和行为都像人类的庞大机器人网络”。
没人知道这种人工智能宣传的效果如何。前国家安全副顾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院长詹姆斯·斯坦伯格表示：“我认为它不会改变很多人的想法，只会强化人们已有的想法。”其他人则更加担忧。谷歌前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前国家安全顾问亨利·基辛格和麻省理工学院院长丹尼尔·赫滕洛赫在最近的一本书中写道：“随着人工智能在定义和塑造‘信息空间’方面的作用不断增强，自由社会甚至自由意志的前景可能会发生改变。”
对于研究政府情报滥用问题的学生来说，真正的危险在于反应过度。虽然沙利文、伯恩斯和海恩斯大力宣扬解密在打击专制虚假信息方面的力量，但其他人担心白宫会进行协调一致的秘密利用行动。“我们不想阻止解密。”专门从事国家安全案件的律师马克·扎伊德说：“但情报的政治化或武器化比我们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更糟糕。”
历史也证实了这种担忧。冷战期间，美国曾利用解密情报误导对手和美国人，包括 1983年，美国官员声称俄罗斯军队在击落大韩航空 007 航班时知道自己是在向民航客机开枪。21 世纪初，美国解密了一份后来被证实是虚假的有关萨达姆·侯赛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的情报，以此为入侵伊拉克提供正当理由。最近，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反情报人员相信了一份关于特朗普的不可靠档案，然后向他介绍了情况，为其公布铺平了道路。
特朗普对解密的用途有自己的看法。他上任之初据称向两名俄罗斯官员泄露了机密——据称这些机密是由以色列情报机构收集的——但原因从未明朗。2019 年，他在推特上发布了高分辨率照片，据报道这些照片是由价值数十亿美元的 KH-11 间谍卫星拍摄的，照片显示了伊朗导弹基地遭到破坏。特朗普被指控将机密带到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他谎称只要认为这些文件是非机密的，他就可以解密这些文件。
然而，让特朗普和拜登陷入最大麻烦的并不是滥用解密，而是未能保护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机密。特别检察官罗伯特·赫尔得出结论，拜登故意将秘密文件带到他在威尔明顿的家中以及特拉华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其他地方的办公室。而赫尔拒绝提出指控。联邦调查局在海湖庄园周围发现了散落的秘密文件，而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指控特朗普阻挠政府取回这些文件。
专家表示，此类泄密事件既是美国工业机密制造的产物，也是处理机密时粗心大意的结果。没有人知道美国每年制造多少机密：**2006 年，这一数字为 500 多万，到 2012 年增长到 9500 多万，最后政府干脆停止统计。**前国防部官员估计，其中 50% 到 90% 的机密根本不应该保密。美国机密的贬值已经变得如此极端，以至于流行在线视频游戏《战争雷霆》（War Thunder）的组织者一再警告参与者不要试图通过分享游戏中武器系统的机密细节来提高游戏的准确性。该游戏通过众包方式收集现实世界军队之间的场景。
白宫愿意为战略目的解密情报，这是否有助于解决过度保密问题？支持者表示，如今的间谍处理机密的方式更加灵活，各机构更难找到理由保留 20 世纪 50 年代的机密。理论上，人工智能可用于将数十亿政府机密与公开信息进行比较。公共情报解密委员会是国家档案馆的一个办公室，负责打击过度保密问题，该委员会在 2020 年的一份报告中主张使用新技术，海恩斯也认可了该委员会的一些想法。
总是有一些秘密具有如此巨大的价值或微妙的来源，必须加以保护。海恩斯告诉《时代》杂志：“虽然可公开获取的信息量呈爆炸式增长，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秘密时代已经结束。”但大规模收集和社交媒体改变了保密。曾经，让决策者比对手占优势的机密情报非常难得，以至于对国家安全来说非常宝贵。现在，曾经需要数月时间收集和处理的情报可以在几分钟内传遍世界各地。像Bellingcat这样的“开源”组织已经展示了在网上发布事实以反驳独裁者虚假叙述的价值，以免其扎根。解密的支持者认为，为了从数十亿机密中至少一部分中提取价值，美国政府需要将它们公开。
这或许也有助于缓解情报界的公众信任危机。在 2019 年的一份报告中，司法部监察长迈克尔·霍洛维茨发现，在追捕特朗普前竞选官员卡特·佩奇时，联邦调查局 17 次滥用申请监视美国人的搜查令的程序。根据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报告，就在 2021 年，联邦调查局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对收集到的美国人数据进行了 300 多万次搜索，其中包括参与 1 月6 日骚乱和“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活动的人。从特朗普对险恶“深层政府”的猛烈抨击，到总统候选人小罗伯特·F·肯尼迪声称中情局杀害了他的叔叔，一些美国人相信阴谋论也许并不奇怪。
沙利文认为，负责任的解密有助于扭转这场信任危机。“能够直视美国人民的眼睛，说‘我们正在追踪这一威胁，我们非常重视，我们正在采取行动’，”他说，“这能让人们产生信任感，让他们觉得政府已经解决了问题。”一些情报专家建议采取更多措施确保透明度和监督，比如赋予国会两党委员会权力，对举报人实施更严格的保护，并在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和白宫行政命令中规定哪些信息可以解密以及如何解密。
但最终，解密机密的广泛权力掌握在总统手中。这意味着，总司令的可信度对于任何试图利用秘密共享作为打击虚假信息和重建公众信任的工具至关重要。“我们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我们做事的方式，以及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比塔尔说。或者，正如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记者、转行成为政府广播员的爱德华·R·默罗在 1963 年告诉国会的那样：“真相是最好的宣传。”
总结：美国如此擅长“欺骗”，其“解密”的“机密”又有多少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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