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贝加尔湖某夜
金庸咏叹
很多年前,金庸和
卡夫卡,谁写得好?
我们围绕这个话题,
展开讨论,然后又,
对对方论点不理睬。
你支持金庸,行为
亦在表达。嗯,就
是好。花生米配点
金口子白酒,实在
不行就干喝二锅头。
我又读了卡尔维诺,
辩题某次就换了人。
轻盈啊,既重又轻。
我少喝点,心头的
块垒就飞到了天空。
青春无限,我依次
又喜欢谷崎润一郎、
波拉尼奥和帕慕克。
暑假,咋们比赛写
小说。坚持仅一天。
后来,卡夫卡终于,
被你翻来覆去的读。
社会的门是否就是
K的门?A4纸积少
成多。都写出了啥?
而我在写这首诗时
刚刷抖音,真好看:
令狐冲以及任我行
大战东方不败。快
意恩仇、儿女情长……
2024.5.12 赠刘勿离
撮镇咏叹
考研告一段落。
这件小事,我们各
怀心思。我只想
晚几年工作,接着
写诗,代表作总在
下一首。大星哥
听说金融多金,取
法其上,想去
Tier1的学校、专业。
大肖哥爱抽烟,
求稳,他应该想着,
接着在本校阳台
再来包双爆万宝路。
结果还没出来。
阿范家的鱼,倒是
都已肥美。阿范
总那么乐观。哪怕,
好几个大题未回答。
他说,大不了养鱼,
总不至于饿死。
如意也很乐观,一边
备考,一边追妹子。
大星哥说他是:
狗如意。走,狗如意,
一起去阿范家,
住几天,吃他家鱼。
于是,我们到撮镇。
三轮车颠得
屁股生疼。去鱼塘的
杂交车对石块
很敏感,把我们
差点儿甩飞出去。
阿范说,他爸今年
盖了楼房。阿范
说,他大一就买了
合肥的房,还在
还一大堆贷款。
他爸握紧把手,我们
说叔叔又送我们一程。
捕鱼了,网从这头
拉到那头。鱼尾
拍打水面溅出水花,
像是它的鳞片。
我跟大肖哥没帮忙。
他说,大飙哥,
你是诗人,来,你
写一首诗。我说,
我不是李白,还要
再等好多年,但
一定会写那么一首!
捕完鱼,我们
去空空池塘泛舟。
晚上,池塘旁边的
小屋有一丝灯光。
真是温暖。阿范
他妈端来鱼汤、
红烧鱼,还有别的
菜:牛肉丸、腊肉。
阿范他爸举杯喝酒,
祝我们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啊,我还
记得,我跟大星哥
出门在菜地尿尿,
大晚上真鸡巴冷。
2024.5.4 赠大星哥、阿范、大肖哥、如意
飞飞机咏叹
无人机飞过油菜花,
大片黄色映入鱼眼。
那时候的无人机,
工厂厂房里装、拆。
它是大众创新一员。
可惜创新也会生锈。
无人机,搭上了线,
一座山飞往另一座。
山林早晨,电网
让高压电瞬时传输。
无人机就像是山雀。
在不着脚的半空,
山雀回望:一根它
站过并吱吱叫过的
树枝在不断晃啊晃。
2024.4.1 赠陈祖奋
从许嵩开始咏叹
在安医大,许嵩写下
红雨瓢泼,回忆怎么潜。
六人共用的方桌上,
医学生的词典厚如砖头。
杉树林一角,许嵩的
紫色妹妹,为他买了围巾。
几簇蓝色小花旁,
三个人光斑里读点海子。
学医要去复旦大学,
救人要回合肥三甲。
而文学,我们认同只需
高中语文老师的一个赞。
2024.4.1 赠任磊
五月诗会咏叹
我们操心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
让其他人写诗,
让其他人写好诗。
别的事情不在乎。
不在乎大中午为
考公培训贴海报;
不在乎打完电话
在著名诗人楼下
踢一下午石子。
写诗是一辈子的事。
别的事业与我们何关?
销售不过是
喝酒外加磨嘴皮子。
培训老师不过是
备课外加磨嘴皮子。
我们只热爱写诗。
在最后的典礼上,
我发言的论点是:
诗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那样”又是哪样?
2024.2.19
维特根斯坦咏叹
我和维特根斯坦,
去南门吃土豆丝。
夏日闷热但大树
树荫清凉,那是
中国人的英语角。
湖边曾飞过燕子,
南门外面的西瓜
被它剪断了瓜蒂。
你不认同这比喻,
燕子早挣脱语境。
燕子就只是燕子,
哪怕它已无痕迹。
后来,去你宿舍,
摸着黑穿过楼道,
你永远停在尽头。
2023.2.7 赠一个已失联的朋友
幸福大街咏叹
在幸福大街,抽点小烟
吃沙县小吃的卤肉饭
那时候,校南门外的天空
竟然那么蓝,偶尔还
响彻着装修电钻的轰鸣
对于未来,思考不动了
我们就打点小牌
玩掼蛋有助于理解博弈论
考研的一个必修章节
名字带飞的人总是打几把
就回到窄间低头玩手机
关于过去,偶尔沉溺一下
哲学家7岁就会手淫
哲学和手淫,鸡先还是蛋先
小说家擅长把自己喝吐
我们还没把自己搞砸
瞧,床铺的一半堆着书籍
诗人认为,读书这么多
就不会有忧愁,就不会
有发胖和消瘦
2023.2.6 赠刘勿离、孟硕
流星咏叹
生命就是一次滑翔。
北疆、南国,然后是
北京、南非。
生命太快了,总是来不及
对每个选择细致归纳。
想多了会让人脑壳疼。
上帝会认真规划吗?
显然也不会。
夜幕下,流星划过天际:
东边的一颗拖着尾巴,
西边的一颗有另一颗作伴。
它们让脖子随机游走。
不如,干脆放弃比喻。
流星不是某人的一生,
也不会承诺任何未来。
流星只是罕见的石头。
因为罕见但见到,
我们就碰杯,然后惊呼。
2023.12.4 赠石超
煲仔饭咏叹
在上海,吃煲仔饭的
年轻人换吃炒螺蛳。
螺蛳,来自江河湖泊,
麻溜唆它已不用牙签。
他曾是镜花缘的主人,
现在是黄浦江的常客。
坐办公室,经隔壁的
财务的Enter键取得工资。
指导安徽校招生写稿。
而周末,在宾馆门口,
跟上级报告新项目
怎么规划的消防通道。
李贺不骑驴,拦下出租车。
诗歌没什么好聊的。
但即使在梦里,他仍然
结了帐。像十年前吃煲仔饭。
2023.9.30 赠吴盐
路灯咏叹
终于无人,路灯于是
打开光源,做一回自我。
若干年前,它投下圆形,
课本里说,一位科学家
在这里翻开书本。
轮到你了,吃完煲仔饭,
散步消食,晚风正轻轻。
甫一开始,还有点紧张。
思绪容易一下子,
回到课堂,众人中诗人?
除此之外,异乡非家乡,
魔法拖拉机,城郊突突冒烟。
哎,也不是非要坚挺。
酱料包只是一种调料,
为何写它,就意味二元对立?
随路灯到南门,
宿舍逐渐远去。
面具一点点碎裂,
想起来论坛评论,
你开心得咯咯笑。
一个朋友,每天写一首。
印象之中,六年级纪事尚可。
吃饭如猪,神通类似羊上树。
看下时间,好像还很早,
你和你朋友,还能去趟翡翠湖。
2023.1.2 赠吴盐
分子小传
开水咕噜,蒸汽烫着空气。
一个分子,在这白色之中。
它被抛出来,身体做功发热,
四处随机运动。
来到窗外,无人教其认知四季。
冬雪让它感到寒冷。
它沿途掉落下夸克,然后是电子。
原子爆发原子能。
莫名错了,都错了。它愤怒。
园子的梅花激荡出暗香。
红墙里的老虎在踱步,因为嗅到
而打了一个喷嚏。
而被吹向空中。几个小激流中,
惹满的尘埃封印能量通道。
来到街道,在半空向下跳伞。
雾由颗粒组成,颗粒会接住它。
2023.3.18 赠袁行安
务实的浪漫主义咏叹
翻开河里的石头,
螃蟹:横着走的将军。
惊奇后务实:
蟹黄香、钳子蟹肉嫩。
拿手菜是一种技艺。
便当更是。送它给心上人。
等公交车一辆辆,
春日柳絮,冬日白雾。
浪漫很简单:
得先忘记诺贝尔。书包
背上毕业必备电脑,
其中,安装盗版CAD软件。
猫吃鱼、狗吃肉,
奥特曼打小怪兽。总监啊总监,
明年月薪能到几万八?
但,何不如写诗?
酒,可以少喝一点。
诗,可以多写一点。
2023年才过21天,这已经
是第八首。友谊也是浪漫的一种。
2023.1.21 赠炎石
水杉咏叹
合肥植物园,水杉很高。
你仰头,寻找鸟巢。
你低头,石径通向厕所。
但你还不知道,边走边憋尿,
憋成一个鬼鬼的男子。
摇啊摇着光头,吃完一袋瓜子。
诗人不聊诗歌,真让人困惑。
也许比诗,诗人更懂寂寞?
寂寞:
南京的水杉林间飞来鸟儿拉下白屎,
然后不偏不倚掉在光头上是一种;
厦门高高的椰子树细长似水杉,
长出椰子圆圆的像壮年分泌的忧伤是一种;
也许衡阳希尔顿酒店楼旁也有一棵,
每次杀鱼蒸鱼煎鱼煮鱼时不经意看见是一种。
2023.1.6 赠孤独长沙
九龙路
路灯细瘦,身躯坚硬,
光罩,一个个不相接的圆形。
路中间,白色护栏在
飞速前行。你看它斜着
投下轻轻的残影。
那年,那里远方仍是原野。
月光下,墨绿在(可能是吧)蔓延,
一些水塘,覆盖着
危险的生机,像是年轻的你。
蛙,鼓噪得有力,却让宇宙寂寥。
终于,车子停泊了。
一个高年级的学生,
未来将去寻找宇宙魔方。
现在,他想吃天天煲仔饭。
他向你发出了邀约,是诗的邀约吗?
2021.9.11 改2013旧作
*天天煲仔饭是店名,卖煲仔饭
安庆路
那年,街道仍旧
残破。建造未完的天桥,
和它一起入冬。
天空灰尘密集;城市的
楼宇拥簇,
是不可预知的迷宫。
而他带着不安启程。
眼神惶恐,如上帝在湖面,
投下一枚石子。
渐渐,在众多面容中,
他异地的脸,
生长出坚硬的角质层。
那年有时,夜风轻轻
吹拂来安慰。
树影下的路灯,像是
将昨日重叠的幻影。
哦,他悄悄内心画圆。
他想吃下这枚果实。在某一天。
2019.1.4 改旧作
龙山路
那个缓坡,
等了一个下午,
在此期间,
白云被耗尽了。
街道上,欢愉不再,
店铺已经打烊。
一枚红苹果,
曾经从袋子滚落。
从白鳍豚天桥,
望过去,那条路
是多么漫长,
且,没有分叉口。
那个孤独的少年,
刚从新华书店
出来,他就变高了,
他要沿此路走回家。
2020.1.1
清晨行记
风在异乡,掀开薄雾的一角
一排香樟微微颤动
摇曳中,它惊觉身下行走的一块石头
缓慢、将遥远微闪的星辰连接。
“而……星辰又去往何处?”石头感到沉重,
它听闻月亮的轰鸣渐小。
世界已经不再晕眩,
它和那些建筑之间,只剩下被涂抹的时空。
在这时,东边的湖水翻卷着蔚蓝,
一只树上的锦鲤落下来,带来
受伤的消息:“一些变故,危及着
山谷、森林和房子。”
“哦,这可怎么办?”石头更加沉重
它扩大身躯,在清晨
晃荡着樟树分泌的忧伤。
而风此刻止息,薄雾涌来,遮住你的眼。
2020.05.02改
2013.06.18初版
江边
夜来了,他们坐下,
柳树在头顶轻晃氧气。
潮水难平,马上就要
漫过杂草的呼吸。
孤独星爬起来。他们
开始凝望对岸。
那边,一些树影在轰鸣中
轻轻碎裂。一些人浮出脑袋。
此时,轮渡的汽笛响起,
传来狗吠。月亮也跟着升起来。
那明亮的忧伤下,一个漂流瓶
正在江心起起伏伏。
2022.1.9 改2013年旧作
知春里
小路悬空,栅栏
破破烂烂,爬满青植。
横七竖八,一些砖石
下面隐藏着昨日雨水。
深夜,城市灯光、
清洁工,都遗忘这小道。
下面,便利店、蛋糕店。
13号线一闪而过。
一个身影熟悉。
刻意,踩上砖石,走得缓慢。
慢:因为晚餐吃得够多。
太多了,话也说得太多。
2022.1.16
启阳路
正午炎热,呜呜
的风吹过街道上空。
它盘旋着,就是
不下来。私家车停在
未修好的路边,
有人在贴罚单。从
望京东一股脑儿
涌出来的人作鸟兽散。
启阳路往北,高速
公路斜斜插过宽宽的
四车道街道。一点点风,
从高处的白桦树
漏下来,摩挲着汗粒儿。
远处,工业园区的
扁且高的大楼显现,而楼顶
公司的标牌,正在
被热浪扭曲着,钢筋
凑成的那几个字
无比模糊。这附近,还
没有一家便利店,
而人,则是越紧张越口渴。
2021.12.31
记若干年前的一次面试
上海某路口
过街需绕行数十米
地铁口出来的拎东西的人
难得呼吸地面上
被欧洲小花吐出的氧气
共享同样舒畅的鸽子
在对面的人民广场
飞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夏天的这场景十年如一
哦,新鲜的年轻人
靠手机导航坐进松木椅子
旁边藤木低垂送来的
阴影里有悠悠的未知
他想像若干年前
外滩的护栏凸出去
半圆横在黄浦江上
有颗脑袋伸出去凝望
文艺理论无法解释
江对面的两个大球
按照朱光潜的《谈美》
走在对面,又无法解释
他看到的大本钟和
欧式建筑。哦,年轻人呀
两个人坐在了同一个椅子
困惑也是十年如一
2021.10.3 改旧作
街道
无比漫长、悠远。
白日按规律,
切换着四季,
升腾出无尽的,
变幻中的世界。
因此,他们决定建造。
让大地的流动,
按照街道的模式流动,
且按规则。
以马车、汽车。
而这盛宴、这未来,
却让每个楼宇中,
耳朵陷入黑暗漩涡。
无限又无限的孤独。
风在一行路灯下无声。
无比漫长、悠远。
街道凝固住,
谁会从这里启程?
轻轻的扬起鞭子,
抽打每个窗口迟疑的不确定。
2019.2.15 改旧作
徽州大道
灌铅的暮色罩住他的眼睛。
他仍旧,做着白日梦,“从这里往前走,
能走到我的目的地。”
远处是辽阔的黑暗心怀光明。
巨大的三角形成排站立,
高压电流在每个节点凝聚。
顺着走,高架桥蜿蜒。飞鸟也持有信念。
黑暗中的大理石向内倾听,
为它喃喃嵌进内心绵长的记忆。
未来的秩序在混乱中显现。
霓虹灯、路灯、车灯在默契中闪烁,
树头的绿叶隐匿着人的智慧。
还需要多久?黎明向地球的梦境靠近。
他可以沉沉睡去,怀抱着
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完美的方圆。
2019.1.5 改旧作
一条路
穿过一片
灰色的稻田,从它
细小的田埂走过去。
来到黑山和长河
夹住的通往未来的小道。
一路多么艰辛,
垂柳的头发稀疏了
垂柳的腰身,没有系住老黄牛。
外婆家的瓦屋,
失修了很多年,像是在刻意练习灰心。
某颗桃树剩下一个“桩子”
一把镰刀慢慢生锈。
我还要从这里走出去——
走入现在。推开门:
在一个鲜艳的世界中,
在一个兔子的世界中,
争取一席之地,
搭一个乌龟的家。
2018.11.26 改旧作
城外公路
一阵风的旅途,
是行道树踮起脚尖,争取
转个圈;
是公路坑洼的水面,
金灿灿油菜地的油菜籽,
前来拜访;
是他借来的自行车,
抹了润滑剂,同时被鞭子抽得
咿咿呀呀。
人生真是场喜剧!
夕阳裁剪着尽头的
矮矮的群楼,
而从尽头来的晚风
和他撞个满怀
且带着——
未来晚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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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4 改旧作
街
麻雀梳过残柳,夕阳
沉下去。一条长街,
华灯跟着、踢开白日梦。
亮了,夜生活也是生活。
店面循地租排列,
拥挤的饭店,服务员像纸人,
端冷菜、下楼梯、到8号桌。
“真是个能喝的人!”
“嘿嘿,啤酒肚可会更大?”
而黑影推开旋转门,
往前、往前,风中送来的摩的,
下来女同学。
“修理刘海吗?”理发师
沉浸化学品的手指细长。
他也曾握笔写作,结交笔友。
瞧,用热风吹干红头发……
(摄影师晃动相机,影像
模糊后又清晰)
现在在街的尾段,
小旅馆增多,像拉手的姐妹。
黑黢黢的草丛中,
蛐蛐织向被子的红浪。
哎,唯有那淡漠的行道树,
一路遮掩,
且增加数层灰尘。
2015.1.22
诗
——赠吴盐
风刮过遥远的江面,
在城市边缘,塔尖上聚集了一会。
老巷道的樟树,
堪堪听闻,就抖落一层绿色。
被催促的人,
归来寻访旧友的人,
纷纷出现在,灰色棚屋的
“软性边界”。
朋友,石头(自江底捞起的那块)
仍旧白而硬,
屹立在交叉路口。
人,在上面起舞。
那突然而至的秋天,
也凉爽、性感。
每夜的蟋蟀来到窗前,
叫唤出诗。
2014.8.16
诗
——赠江汀
崭新的夏日,
树上猛烈的蝉鸣,为黄昏的道路
搭建起一道半圆的弧顶。
两个朋友走进去,
像走进一个寓言:新的城市
正诞生于每个旧的毛孔。
——记忆在此处打盹,
那行道树更换了新的叶子。
——如果拐弯,
那就曾是脚步所未到过的区域。
(几年前,他们那么年轻)
分手已接近八点钟,
其中一个,在归家的路上,
他看见休憩的运泥车停在空地,
他感到泉水一个劲儿醒过来,
哦,他低喃出一句话:
我们可以有
重轭下的咒骂和喘息,为什么
不能有漆黑的眼睛
像这辆黑不隆冬
像沉默无言的大地
201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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